西医把H7N9病毒定义为禽流感病毒，但感染发病的全部是人类而全世界没有一只鸡感染发病。从事真正高危职业(饲养，屠宰禽类)的患病率反而低于城市偶尔接触禽类者。这是事实 ，怎么解释呢？
H7N9病毒出现以来西医一直按照禽流感病毒感染治疗，但四年来患者的病死率不降反升，从另一方面证明H7N9根本就不是禽流感病毒。
本人推荐的西医治疗H7N9患者的样板案例是李兰娟院士的方法。推荐文章题目是《李兰娟院士治疗H7N9患者抵制滥用抗生素》，于2017年3月13日发表在我的博客里。本文推荐一个中医治疗H7N9患者的典型案例。
一、中医治疗H7N9患者的典型案例。
最近发现一例中医治疗H7N9病毒患者的案例，这个案例是2014年8月29日发表在《中国中医药报》第 004 版 学术与临床栏目里。
【论文题目】辨真寒假热治回阳固脱 大破格救心汤治人感染H7N9禽流感重症1例
【作者】冯小燕
【所属机构】 广东省阳江市中医医院
虽然H7N9病毒并没有传染性，但由于传染病法的限制，普通中医根本接触不到H7N9患者，而能接触到患者的中医又绝大多数跟着西医跑，也认为H7N9病毒是禽流感，认为H7N9患者是温病，因此中医治疗效果也不是很好。但这篇文章另有新意，特点如下：
1、被西医越治越重，濒临死亡的患者，邀请中医会诊
（1） 病历
“梁某，男，62 岁，于2013年12 月16 日入院。
主诉：发热、纳差、乏力 5 天，加重伴气促、血痰 2天。患者13 天前有病禽接触史，否认接触死禽。5 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体温最高达39℃，呈持续性发热，伴畏寒、寒战，全身乏力、肌肉酸痛；间有少许咳嗽，无明显咳痰，无胸痛，无咳铁锈色痰，无咯血，在当地诊所诊为“感冒”，对症治疗无好转（具体用药不详）。
2 天前症状渐加重，并出现活动后气促，咯少量血痰，遂至阳江市人民医院就诊。考虑“上呼吸道感染”，门诊予抗感染、退热对症处理，发热、气促症状仍无明显缓解”。
入院后症状同前。查白细胞数正常，血小板偏低；血气分析提示 I 型呼衰；胸片示右肺炎症。考虑“重症肺炎”，不排除人感染H7N9 禽流感。遂转至阳江市公共卫生院专科诊治，16日查 H7N9核酸阳性。
（2）西医诊断。
西医诊断“1.人感染H7N9 禽流感；2.重症肺炎；3.I 型呼吸衰竭；4.多脏器功能损害。
病人病情进一步加重，血压下降、脉搏减慢，血氧合指数和SPO2（血氧饱和度）明显下降。继续呼吸机辅助呼吸、帕拉米韦抗病毒、亚胺培南抗感染治疗、使用甲基强的松龙、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白蛋白、丙种球蛋白等治疗。胸片示：右肺炎发展至双肺弥漫病变。患者病情日渐加重，遂邀请中医会诊。”
西医对患者的四个诊断已经基本判定了患者几乎是必死无疑，在这种情况下邀请中医会诊，实在是考验中医的水平。
2、温故知新
文章说“2003 年“非典”暴发，邓铁涛教授从温养脾胃入手取得重大临床突破，引起人们对扶阳的一番思考.”
【说明】
事情是这样的：
（1）滥用抗生素非典患者死亡
广东省中医院二沙分院急诊科的护士长叶欣，因护理非典患者被传染，由于依靠抗生素和激素等治疗无效，于2003年3月25日凌晨1点半逝世。详细情况见本人文章《七年了第一次公布非典中护士长叶欣死亡之谜。》。
（2）停用抗生素，用中医治疗，非典患者生存
信息时报 2007-10-30发表文章，《中药治疗拉开抗击“非典”序幕》“2003年1月28日早上，邓老的弟子邹旭，接邓老到省中医院二沙岛分院，会诊心脏病患者和一位患有侧索硬化肌肉萎缩的俄罗斯患者。在路上，邹旭忧心忡忡地告诉邓老，他的妻子（急诊科护士长）感染了“非典型肺炎”已经3天了，高热不退。邓老根据所报告的病情症状，提出处理的意见并强调必须停用抗生素与激素。在二沙岛会诊之后，送邓老回程之时，邓老再一次严肃地对邹旭说：你必须马上回去把抗生素与激素停掉！用中药治疗。邹旭回去按指示把抗生素停掉，辩证处方，寄望于中药。值班医生在旁说，停掉西药行吗？邹旭坚持用中药治疗妻子3天后，烧退了，肺部的炎症改善了，看来可以逃过一劫了！”
都是护士，都是非典，一个“马上回去把抗生素与激素停掉！用中药治疗”后果是“生”，一个坚持用抗生素治疗，后果是“死”，多么鲜明的结果呀！
遗憾的是叶欣的去世并没有敲响抵制滥用抗生素的潮流，中山二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出现一位抗非典模范而光荣，而且全国明知抗生素治疗非典无效，仍然大量应用。邓铁涛教授说“抗生素和激素，不宜用于此次非典的冶疗。过分使用，会留下后遗症。根据广东省中医院的临床经验，那些病死的患者往往与抗生素用多了有关”。
护士长叶欣的死亡，就是误诊误治，滥用抗生素造成死亡的典型一例。
3、学习老中医李可的治疗方法
文章说“老中医李可也认为，在急危重症、疑难病面前，阳气不到一处便是病。当禽流感出现时，临床多从邪热伤阴论治，疗效不如人意。老中医李可也认为，在急危重症、疑难病面前，阳气不到一处便是病。当禽流感出现时，临床多从邪热伤阴论治，疗效不如人意。
笔者认为，治疗烈性传染病应勤求古训，博采众长，对于烈性传染病导致的垂危重症，应着眼于患者当下的具体情况；伤寒温病本是一家，不要拘泥于病因是寒还是热。对禽流感而言，是外感邪气，停留于太阳、少阳经则为外感症状，直入三阴经则为急危重症。
笔者于2013年12月20 日，使用李可的大破格救心汤救治人感染H7N9禽流感重症一例，取得很好效果，现报告如下”
【说明】李可是我国著名老中医、当代中医界独具特色的临床大家，被著名中医大家邓铁涛先生称为"中医的脊梁"，是用纯中医治疗疑难杂病和急危重症的临床大家。
4、中医诊断：
文章说“刻诊：患者神识昏迷，气息奄奄，四肢冰冷，面色灰败，唇、舌、指甲青紫，口开目闭，全身浮肿，眼球突出，脉微欲绝。辨证为阳气衰微，阴液内竭。由于阳气严重耗散，虚阳外越所致阳脱之候。危在旦夕，急当回阳固脱，开窍醒神，方用大破格救心汤。”
5、中医治疗处方：
“组方：制附子200克，山茱萸120 克，龙骨30克，牡蛎粉30 克，磁石30 克，干姜120 克，炙甘草120 克，麝香0.5 克（分
5 次冲服），高丽参10 克（另煎浓汁兑服），肉桂15 克（焗服）。
上药取清水3000 毫升，文火煎2小时取汁1000 毫升，每2 小时鼻饲 200 毫升，每次冲服麝香0.1 克。”
6、中医治疗效果：
“服药后患者面色灰败减轻，逐渐红润，皮肤温暖。唇、舌、指甲青紫、口开目闭、全身浮肿、眼球突出、四肢冰冷等症状也相继消失。仍需呼吸机维持呼吸，血压上升至110~150/71~97mm Hg，SPO2 上升至80%~99%。眼睑无浮肿，双球结膜无水肿，血压、脉搏、呼吸较前平稳。双肺听诊总的来看，此方用于治疗禽流感出现的重症是符合仲景辨证精神的。中医辨证不求于病，中医求于方证相应，有是证用是方，即可出现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
呼吸音不对称，左肺呼吸音稍减弱，双肺均可闻及管状呼吸音，两下肺可闻及中量湿性罗音。胸片提示肺部炎症明显吸收。
正如李可所说：“此方是回阳固脱、起死回生之剂。临床应用，见机即投，不可犹豫。”因大破格救心汤使用药量极大，一剂中的，急急收工。后续辨证加减治疗，虽有反复，但最终痊愈出院。”
7、方解
“大破格救心汤的组成是附子、干姜、炙甘草、高丽参、山茱萸、龙骨、牡蛎、磁石、麝香。适用于各种急危重症末期，出现一系列气血阴阳失调症状的患者。
本方是以《伤寒论》通脉四逆汤为根本，借鉴张锡纯之来复汤而组成的一张好方。李可有这样一个观点：应对急危重症疑难病，要保胃气固肾气，病人临终都是以肝脱为主。故本方以通脉四逆汤温补脾胃之气，来复汤固护肝肾之气。
方中附子回阳救逆，补命门之火以温煦全身脏器，且经方大家胡希恕认为附子是迅速增强全身机能的一味药，故可在垂危重症患者全身机能衰退时迅速起到机能恢复的作用。
干姜、甘草为土性药，皆入中焦，厚土以伏火，附子无姜不热，故配伍干姜以助附子温阳；因附子补阳峻猛，若土薄无力以伏火，则易引起相火妄动，反而助长阳气外脱之势；所以干姜“守而不走”恰好可与附子“走而不守”相应。
另外，干姜甘草也可解附子之毒性，以防出现新症状，只要中焦土厚，胃气得强，人即活矣。这正印证了那句话：“得胃气则生，失胃气则死”。
这里要说明：急救时，方中附子最好使用生附子，干姜、甘草用量需大，取通脉四逆汤之意，因急危重症的症状已不是一般的四逆汤证，大多会出现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面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下利脉不出。
这些就是真寒假热的危象，也是《伤寒论》六经中三阴经病的表现，有下利为太阴，有脉微欲绝、咽痛、面赤为少阴，有手足厥逆、腹痛、干呕、下利清谷为厥阴。恰好与禽流感重症所表现的症状相似。虽皆有发热的表象，但实则脉微细欲绝，四肢冰冷，见面色灰败，唇、舌、指甲青紫的寒象，故不可一概认为禽流感为温病或为伤寒。
方中加用高丽参以成参附汤，阴寒较甚者用红参，因垂危重症多出现中医所云之气脱证，全身脏器精气不藏，而导致全身机能衰退，精微物质大量崩脱，无以濡养全身组织，出现营养不良、全身水电解质失衡的现象，故以大剂高丽参急救亡失之气血阴阳，与附子达到气血阴阳并补之功。
再就是来复汤里的山茱萸，《本经》云“主心下邪气寒热，温中，逐寒湿痹，去三虫。”可以看出山茱萸能驱除体内久伏之邪气。
《别录》有：“肠胃风邪，寒热疝瘕，头风，风气去来，鼻塞，目黄，耳聋，面疱，温中，下气，出汗，强阴，益精，安五脏，通九窍，止小便利，明目，强力。”由此不难看出山茱萸是一味强壮性固脱药。且山茱萸味酸入厥阴肝经，故李可借鉴张锡纯之来复汤以固肝脱，因此山茱萸是大破格救心汤里地位十分重要，可收敛外脱厥阴之气。李可也是运用了山茱萸才得以使人参四逆汤的救逆固脱效果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故山茱萸在他看来是固脱第一品。
龙骨牡蛎药对，可以重镇潜阳，安神固脱，且龙牡亦有略微的强壮性作用。在经方中，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就是一个治疗“失精家”的好方。
磁石养肾脏，主肾藏纳气，医家赵金铎提过：与附子配伍疗效甚佳，用磁石之重镇制附子彪悍不守之性，令其直趋下焦温肾阳。三石合用可加强重镇潜阳固气之功，并可助山茱萸收涩肝肾脱气。
麝香，《本经》曰：“主辟恶气，温疟，痫痉，去三虫。”气味辛烈，属纯阳之品，可引诸药打破沉寒痼冷直达病灶，在乌云密布的环境下照入一缕阳光。打通清窍以驱逐浊阴，这样即可使药物畅通地运行于经络血脉中，而不被阴邪所阻。
（注：大破格救心汤为急救所用，其剂量亦为破格使用剂量，读者不可轻易模仿使用。）”
二、本案例说明了什么？
1、必须停止滥用抗生素问题
（1）中医专家邓铁涛和西医院士李兰娟及本案例对危重患者的治疗成功前提都是首先停用抗生素，为什么？
这个问题证明了SARS和H7N9都是病毒，不是细菌，抗生素对它们无效。
（2）所有被滥用抗生素的患者全部病情加重，为什么？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也证明SARS和H7N9病毒都是寒性病毒，非典患者和H7N9患者都 属于伤寒范畴 ，不属于温病。
抗生素在中医里属于寒性药物，对寒性疾病用寒性药物，患者病情必然加重。
2、承认患者是“假热真寒”，是“里寒外热”
非典患者和H7N9病毒患者的首发症状是发热，而且常常是高热。因此无论西医还是中医的治疗基本都是清热解毒，把退热放在第一位。但是本案例辩证出这类患者是“里寒外热”，是“真寒假热”，实在不容易。实践证明，这种诊断是十分正确的，实际是用古人“甘温除大热”的办法，从根本上治疗患者。
这个结果，也恰恰证明了本人的观点——H7N9病毒根本就不是禽流感病毒，而是寒性病毒。对这类患者大用清热解毒方法是完全错误的。
3、坚持中医辨证不求于病，中医求于方证相应，有是证用是方
在H7N9病毒面西医把它定义为禽流感病毒，中医把它定义为温病，但本文的作者坚持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坚持“中医辨证不求于病”，并且根据辨证结果坚持“求于方证相应，有是证用是方”，这点是十分宝贵和重要的。
本医案中用到制附子用量200克，而药典允许应用仅15克，这就是中医辨证不求于病，中医求于方证相应，有是证用是方和个体化治疗的优势。也说明了药典也有不足之处。
三、本文的不足
本案例是中医治疗H7N9患者最典型的样板案例，但本人认为也有不足。
1、仍然承认H7N9 是禽流感病毒
由于各种原因，本文的作者仍然把H7N9病毒称为禽流感病毒，同类病毒有相似的地方。H5N1病毒是真正的禽流感病毒，那种发热可不是真寒假热，而是实热。如果是H5N1禽流感患者，你用这种处方可能就必死无疑。
2、提出“伤寒温病本是一家，不要拘泥于病因是寒还是热。”
作者提出“伤寒温病本是一家，不要拘泥于病因是寒还是热。对禽流感而言，是外感邪气，停留于太阳、少阳经则为外感症状，直入三阴经则为急危重症。”的说法。本人认为这种说法不正确。
（1） “伤寒温病本是一家”
这句话是正确的，但是是不全面的。从广义伤害上看是正确的，从张仲景时代看也是正确的。但从狭义伤寒和近代现代医学来看，中医界公认伤寒和温病是有密切联系的两门学科。
（2）“不要拘泥于病因是寒还是热”
这句话是错误的，中医治病，首辩阴阳。阴阳中主要是寒热。因此中医有“不辩阴阳虚实，一出手便错”的说法。
（3）“对禽流感而言，是外感邪气，停留于太阳、少阳经则为外感症状，直入三阴经则为急危重症。”
本人认为作者说的路径是伤寒的路径，而温病的路径是“温邪上受，首先犯肺”。真正的禽流感病毒（如H5N1)纯属温病范畴。
总之本案例是中国治疗H7N9患者最典型，最好的案例，卫计委应该认真总结，大力推广，把H7N9病毒患者的病死率降到10%,是大有希望的。
附录：原文照片
